班婕妤与《团扇诗》
熊明
班婕妤,《续列女传》云:“左越骑校尉,班况之女。”是《汉书》作者班固的祖姑,其名已不可考,因其为汉成帝婕妤,故有此称。班婕妤为后人所知,在于她历经繁华萧瑟的生平经历和她那首著名的《怨歌行》(又名《团扇诗》)。
班婕妤的一生可以看作是古代后宫嫔妃生命历程的一个标本。
班婕妤在青春妙龄时被选入后宫,为同龄人所羡慕。据《汉书·外戚传》云:“孝成班婕妤,帝初即位,选入后宫。”又,《汉书·杜周传》:“自上为太子时,以好色闻,及即位,皇太后诏采良家女。”汉成帝在汉元帝竟宁元年(公元前三十三年)六月即位,那么班婕妤当是在这一年进入汉成帝的后宫的。
刚刚踏入后宫的班婕妤又成为一个幸运儿,初为少使,因颇得汉成帝的欢心,不久便被封为婕妤,居住汉宫有名的增成舍,贵宠无比,几乎与许皇后比肩,“婕妤视上卿,比列侯”,(《汉书·外戚传》)“建始、河平之际,许、班之贵,倾动朝野。”(《汉书·叙传》)获得了无数嫔妃一生梦寐以求却无法实现的宠爱与尊荣。
在深受汉成帝宠纵的岁月里,班婕妤却常怀忧惧之心,这一点,在她后来所作的《团扇诗》中透露出来,即所谓“常恐秋节至”的忧虑。正因为如此,她从不恃宠骄横。有一次,汉成帝乘坐华丽的皇室车马在后园中游玩,他邀班婕妤与他同乘一车。皇帝这样的宠爱,按理来说她应该立即跳上车、在皇帝的怀里撒娇一番才对。然而,班婕妤没有这样做,她拒绝了汉成帝的要求,这在常人看来简直是不可理解的。班婕妤不仅拒绝上车,还用古代的例子讽劝成帝。她说:“观古图画,圣贤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欲同辇,得无近似之乎?”(《汉书·外戚传》)她认为,贤圣的君主,身边应该时时有贤明的大臣而不是女色。汉成帝听完她的话,“善其言而止”。此事传到太后那里,太后也觉得班婕妤做得十分正确,并高兴地说:“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汉书·外戚传》)大大地夸奖了她一番。
班婕妤的忧惧不是没有道理的,不久,汉成帝便渐渐疏远班婕妤,而开始宠爱赵飞燕姐妹。班婕妤虽十分感伤,但却心态平和。但赵飞燕却不肯放过她,鸿嘉三年(公元前十八年),赵飞燕为了当上皇后,在汉成帝面前诬告许皇后和班婕妤“挟媚道祝诅后宫,詈及主上”。(《汉书·外戚传》)汉成帝大怒,废黜了许皇后,并将班婕妤囚禁,考问“祝诅”之事,婕妤说:“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蒙福,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诉,如其无知,诉之何益,故不为也。”(《汉书·外戚传》)婕妤的回答有理有据。且在她的回答中,也表露了她与人无争的平和与娴淑的胸怀。汉成帝听完她的话,也认为十分在理,对她又生怜悯之意,便释放了她,并赐给她黄金百斤。
经过这件事后,班婕妤对后宫争斗的残酷无情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许皇后被废之后,赵飞燕姐妹更加骄横放纵,更加肆无忌惮地打击、排挤那些有可能威胁其地位的嫔妃。班婕妤认识到终会有一天,赵氏姐妹还会对自己下手,为了远离是非,他向汉成帝请求到长信宫去供养太后,汉成帝答应了她的请求。于是班婕妤从此住进了长信宫。到绥和二年(公元前七年),汉成帝死,班婕妤又被指派充奉园陵,陪伴死去的汉成帝,在幽怖的陵墓园陵中走完她的余生。死后,葬于成帝陵中。
班婕妤的一生,从繁华到萧瑟,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历代帝王后宫嫔妃们的普遍人生境遇。她们或许凭借才华美貌,能赢得帝王的一时喜爱或宠信,但终会因人老色衰或其它种种原因而被无情地抛在一边,渐渐被忘却。更言之,班婕妤的生命历程,也是男权社会中女性悲剧命运的缩影。
秋风纨扇图为唐寅水墨人物画代表作,画一立有湖石的庭院,一仕女手执纨扇,侧身凝望,眉宇间微露幽怨怅惘神色。她的衣裙在萧瑟秋风中飘动,身旁衬双勾丛竹。
此图用白描画法,笔墨流动爽利,转折方劲,线条起伏顿挫,把李公麟的行云流水描和颜辉的折芦描结合起来,用笔富韵律感。全画虽纯用水墨,却能在粗细,浓淡变化中显示丰富的色调。
画左上部题诗:"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借借汉成帝妃子班婕妤色衰恩弛,好比纨扇在秋风起后被搁弃的命运,抨击了世态的炎凉。
显然,这是与唐寅个人生活的不幸遭遇有关的。画中女子一脸衰怨,或许正是唐寅自身的写照。
古代诗词中常以“冰纨”称之。
汉班婕妤《怨歌行》:“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晋王献之妾桃叶《团扇歌》:“七宝画团扇,灿烂明月光。与郎却喧暑,相忆莫相忘。”
南朝梁江淹《和班婕妤咏扇诗》:“纨扇如团月,出自机中素。画作秦王女,乘鸾向烟雾。”
唐刘禹锡《团扇歌》:“团扇复团扇,奉君清暑殿。秋风入庭树,从此相见。
上有乘鸾女,苍苍虫网遍。明年入怀袖,别是机中练。”
明谢肇制《五杂俎.物部四》:“蜀扇每岁进御,馈遗不下百余万,以上宫中用,每柄率值黄金一两。”清孔尚任《桃花扇.眠香》:“小生带有一宫扇一柄,就题赠香君,永为订盟之物吧。”
你好,你问的这首诗是唐寅在《秋风纨扇图》中所题的一首诗“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这幅画准确生动地描绘了一个萧瑟秋风中手拿团扇心情惆怅的女子的情态,并通过题诗,隐喻式地抒发了他对怀才不遇,世态炎凉的感慨。
《秋风纨扇图》为唐寅水墨人物画代表作,画一立有湖石的庭院,一仕女手执纨扇,侧身凝望,眉宇间微露幽怨怅惘神色。她的衣裙在萧瑟秋风中飘动,身旁衬双勾丛竹。此图用白描画法,笔墨流动爽利,转折方劲,线条起伏顿挫,把李公麟的行云流水描和颜辉的折芦描结合起来,用笔富韵律感。全画虽纯用水墨,却能在粗细,浓淡变化中显示丰富的色调。画左上部题诗:"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借汉成帝妃子班婕好色衰恩弛,好比纨扇在秋风起后被搁弃的命运,抨击了世态的炎凉。显然,这是与唐寅个人生活的不幸遭遇有关的。画中女子一脸衰怨,或许正是唐寅自身的写照。
多丽·小楼寒 李清照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
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
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
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酴釄。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
似愁凝、汉皋解佩,似泪洒、纨扇题诗。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
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无多时。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
多丽,一名“鸭头绿”,一名“陇头泉”139字,是“漱玉词”中最长的一首。曾慥《乐府雅词》题作“咏白菊”。
词先渲染了菊赏的深静寒寂的氛围。一个“恨”字承上启下,表现了孤居独处,良辰难再的抒情主人公对风雨摧花的敏锐的感受。
在李清照的词中,“花”是出现得最多的意象。她笔下的花,不仅有人的情志,如“宠柳娇花”〔《念奴娇》(萧条庭院)〕,“梅心惊破”〔《孤雁儿》(藤床纸帐)〕;而且有眉、腮,如“柳眼梅腮”〔《蝶恋花》(暖雨晴风)〕;有肌骨,如“玉骨冰肌”〔《瑞鹧鸪》(风韵雍容)〕;因而也有肥瘦,如“绿肥红瘦”〔《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菊花纤细,这里就用“揉损琼肌”来描写菊花的纤纤玉骨。然后进一步用四个历史人物来作类比反衬。
贵妃醉脸,是对牡丹的比喻。李正封“咏牡丹”有“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唐玄宗认为可比杨妃醉酒(见《松窗杂录》)。
孙寿,东汉权臣梁冀之妻,色美而善作妖态。她画的眉,长而曲折,时号“愁眉”(见《后汉书·梁冀传》)。
韩令,指晋时人韩寿,韩是贾充的椽吏(佐吏),长得很俊美。贾充之女看上了他,与他私下往来,并把皇帝赐给她父亲的外臣进贡的异香偷赠韩寿。
贾充闻到韩身上的香味,发现了女儿的私情,只好让他们成婚(见《世说新语·惑溺》);徐娘,南朝梁元帝妃,人谓“徐娘虽老,犹尚多情”(见《南史·后妃传下》)。傅粉,本为三国时魏人何晏典。
何晏“平日喜修饰,粉白不去手”,人称“傅粉何郎”(见《世说新语·容止》)。这里一气铺排典故,来说明白菊既不似杨妃之富贵丰腴,更不似孙寿之妖娆作态。
其香幽远,不似韩寿之香异味袭人;其色莹白,不似徐娘之白,傅粉争妍。她是屈子所餐,陶潜所采。
屈原《离骚》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陶渊明《饮酒》之五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细赏此花,如对直臣高士,香淡风微,清芬酝藉,不减于酴釄。
酴釄,即荼蘼花,花黄如酒,开于春末。 下片续写,用一“渐”字表示时间推移,秋阑菊悴。
“雪清玉瘦”呼应“揉损琼肌”,紧扣白菊在风雨中挣扎自立从开到谢的神态。这里不说人对残菊的依恋,反说菊愁凝泪洒,依依惜别。
汉皋解佩,《列仙传》载:郑交甫经过汉皋,看见两个少女,佩两珠。交甫向她们求珠,这两个少女就解下珍珠送给他。
走不远,二女不见,珍珠也忽然失去。纨扇题诗,用班婕妤典。
班婕妤,汉成帝妃,失宠后退居东宫,曾作《怨歌行》,以“秋扇见捐”自喻。这两个典说的都是得而复失,爱而遭弃的失落、捐弃的悲哀。
怅惘之情,融入朗月清风,浓烟暗雨之中,又通过这既清朗、又迷离的境界具象化。同时,它又暗示了,菊既不同流俗,就只能在此清幽高洁,又迷蒙暗淡之境中任芳姿憔悴。
词人不胜惜花、自惜之情,倒折出纵使怜爱之极,亦不能留花片时。情不能堪处,忽宕开作旷达语:只要人情自适其适,应时菊赏,且休忆他屈子忠贞,行吟泽畔;陶潜放逸,采菊东篱!(侯孝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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