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事典故
有一次吴敬梓登上了赣榆县县城的高阁参加了县中名士的宴会,当中就来了一首五律《观海》:“浩荡天无极,潮声动起来,鹏溟流陇域,蜃市作楼台。齐鲁金泥没,乾坤玉阙开。少年多意气,高阁坐衔杯。”让满座皆惊,感叹这少年学子确实才思敏捷,高人一筹。一首《观海》让他扬名海滨。
吴敬梓(1701-1754)字敏轩,一字文木,安徽全椒县人,他出身的那个大官僚地主家庭,在明清之际有过五十年光景的“家门鼎盛”时期(注:见《文木山房集·移家赋》。)。曾祖吴国对是顺治年间的探花。“一时名公巨卿多出其门”(方嶟《文木山房集序》),祖辈也多显达。但到了他父亲吴霖起,家道开始衰微。吴霖起是康熙年间拔贡,做过江苏赣榆县教谕。为人方正恬淡,不慕名利,对吴敬梓的思想有一定影响。吴敬梓年幼聪颖,才识过人,少时曾随父宦游大江南北。二十三岁时,父亲去世。他不善治生,又慷慨好施,挥霍无度,被族人看作败家子。三十三岁迁居南京,家境已很困难,但仍爱好宾客交游,“四方文酒之士,推为盟主”(金和《儒林外史跋》)。在这种“失计辞乡土,论文乐友朋”的生活中,使他有可能从程廷祚、樊圣谟等朋友中,接触到清初进步的哲学思想(注:程廷祚是清代进步的思想家,颜李学派的首领之一李塨的传人。)。吴敬梓早年也熟中科举,曾考取秀才,但后来由于科举的不得意,同时在和那批官僚、绅士、名流、清客的长期周旋中,也逐渐看透了他们卑污的灵魂,特别是由富到贫的生活变化,使他饱尝了世态炎凉,对现实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从而厌弃功名富贵,而以“一事差堪喜,侯门未曳裾”(《春兴》)自慰,并提出“如何父师训,专储制举才”的疑问(王又曾《书吴征君敏轩先生文木山房诗集后》注,见《丁辛老屋集》卷十二)。三十六岁时,安徽巡抚赵国麟荐举他应博学鸿词考试,他以病辞,从此也不再应科举考试。
此后,吴敬梓的生计更为艰难,靠卖书和朋友的接济过活。在冬夜无火御寒时,往往邀朋友绕城堞数十里而归,谓之“暖足”。在经历了这段艰苦生活之后,他一面更加鄙视那形形色色名场中的人物,一面向往儒家的礼治,在他四十岁时,为了倡捐修复泰伯祠,甚至卖掉最后一点财产——全椒老屋。吴敬梓怀着愤世嫉俗心情创作的《儒林外史》大约完成于五十岁以前(注:程晋芳《怀人诗》(作于1748-1750年)中说:“外史纪儒林,刻画何工妍,吾为斯人悲,竟以稗说传!”据此可知书大概成于1750年前。)
吴敬梓晚年爱好治经,著有《诗说》七卷(已佚)。五十一岁时,乾隆南巡,别人夹道拜迎,他却“企脚高卧向栩床”,表示了一种鄙薄的态度。五十四岁时,在扬州结束了他穷愁潦倒的一生。作品还有《文木山房集》十二卷,今存四卷。
吴敬梓家族世代为地方世族,“家声科第从来美”,曾祖吴国对是顺治年间吴敬梓(2张) 的探花。
祖父吴旦是个监生,伯叔祖吴晟、吴昺皆进士及第,“一时名公巨卿多出其门”。吴敬梓十三岁丧母,十四岁随父至赣榆任所。
少时有文名,他“读书才过目,辄能背诵”,他的学习态度是认真刻苦的,头脑又聪颖,很快就打好了学识的功底,所谓“用力于学,已有初基”,“读书才过目,辄能背诵”(程晋芳《勉行堂文集》载《文木先生传》),显露出很好的禀赋和才气。不过,他决不死读书,也还不时浏览当地的山海风情,随父参加一些当地名士的聚会。
加之他毕竟出生于官宦人家,沾染些“家本膏华,性耽挥霍”的习气,从而养成一种放荡豁达的态度,胸襟开阔, 睨尘俗,令人感到他是一个才识过人的才子。有一次,他登上赣榆县城的高阁,参加县中名士的宴会,当众作了一首五律《观海》,使得满座皆惊,赞叹这个少年学子的诗思敏捷和诗境雄阔。
其诗曰:“浩荡天无极,潮声动地来。鹏溟流陇域,蜃市作楼台。
齐鲁金泥没,乾坤玉阙开。少年多意气,高阁坐衔杯。”
他从高阁观海仰望俯闻的壮景落笔,想象百川汇海、海市蜃楼的奇观,进而发挥横看齐鲁、纵观天地的奇想,终以抒发自己年轻气旺、高阁与宴的豪情作结,气界,对这段时期所知怎少,几近空白。在现有史料中,仅仅在《文木山房集》中见到吴敬梓少年时期收入的最早一首诗“观海潮”以及在“移家赋”中提到的有关他父亲在赣榆为官时的只言片语。
如此重要的时期,发生在吴敬梓身上大约有以下一些重大事件:见到了父亲吴霖起为官清廉、正直,鞠躬尽瘁,在教育这个不起眼的职位上为赣榆县做了很多贡献。到任之初,见到教舍凋零倒塌之状,先捐出自己一年的俸钱40两,继后又变卖祖产肥田三千亩,并变卖了在五河、天长、含山、和州等地的祖传当铺、布庄、银楼等,筹银近万两,修建因1668年在大地震中毁坏殆尽的文庙、尊经阁。
并且新建了“敬一亭”。他亲眼目睹了其父的贡献,为他深感骄傲。
然而同时目睹了其父因不善于巴结上司,终被罢官回乡的不公待遇,使他对官场的腐败有了切身的体会。 在父亲的直接监护下,受到了严格的教育和培养,奠定了他深厚的文学基础。
同时,也在父亲的呵护下,16岁即早早完成了婚姻大事,与陶氏的第一次婚姻,使他与全椒望族金氏门第的关系更密切了。18岁,回乡帮助料理岳父丧事。
20岁,去滁州为姐夫金绍曾病故奔丧。过早丧母的吴敬梓很小就面对严酷的世事,对于他,虽然是冷酷了一点,但却磨炼了他,使他的思想提早成熟起来。
正因为有了这十年的种种经历,才使我们认识到他最终与官场决裂有着亲身体会的家庭因素。也使我们知道,过早的婚姻没有能像第二次与叶氏婚姻那样,完全摆脱了父母包办,婚姻之言的封建传统的模式,而带给吴敬梓一个全新的自主婚姻。
在《儒林外史》中,所运用的语言,基本上是我们所熟悉的家乡方言。但在仔细阅读之后又发现,其中又有不少方言完全不是我们的全椒方言,也不是淮扬语言。
吴敬梓在少年、青年时期生活于赣榆,是一个人在语言上可塑性最强的时期之一。败家之子吴敬梓的父亲吴霖起留下了二万多两银钱的巨额遗产,可是敬梓“素不习治生,性富豪上”“倾酒歌呼,穷日夜”,“生性豁达,急朋友之急”,族人之间有“夺产之变”,“兄弟参商,宗族诟谇”,视之为败家子,“乡里传为子弟戒”。
[2] 在雍正十一年(1733),与续弦叶氏迁来南京,移家金陵秦淮水亭,住在秦淮河畔的白板桥西,家境已困,从此,吴敬梓在南京定居下来。 [3] “枭鸟东徒,浑未解于更鸣”!(《移家赋》)33岁、不名一文的吴敬梓移家南京时,他在族人眼中已是“传为子弟戒”的“败家子”。
到了“白门三日雨,灶冷囊无钱”的地步,他仍拒不参加傅学鸿词科考试,仍好交友,“四方文酒之士,推为盟主”。当“长老苦口讥喃喃”干涉他的自由时,他“叉手谢长老,两眉如戟声如虎”。
他的“痴憨”、“颠憨”、“隐括”终一生而不变,与小晏何其相似!穷困潦倒乾隆元年(1736年),安徽巡抚赵国麟、江宁巡导唐时琳,和学台郑江力荐他前去参加博学鸿词科廷试,他因消渴加剧拒绝,堂兄吴檠、友人程廷祚则落选而归。晚年生活困顿,要靠卖文和朋友接济度日,“囊无一钱守,腹作千雷鸣”,以至以书易米。
每年一到冬天,气温苦寒,与朋友在晚上到城外绕行,歌吟啸呼,称之为“暖足”。密友程晋芳在《文木先生传》描述:“出城南门,绕城堞行数十里,歌吟啸呼,相与应和,逮明,入水西门,各大笑散去,夜夜如是,谓之暖足”“余生平交友,莫贫于敏轩。
抵淮访余,检其橐,笔砚都无。余曰:此吾辈所倚以生,可暂离耶?敏轩笑曰:吾胸中自有笔墨,不烦是也。
其流风余韵,足以掩映一时。窒其躬,传其学,天之于敏轩,倘意别有在,未可以流俗好尚测之也。”
吴敬梓在真州曾投靠革职回乡的官绅杨凯,由于生活困窘,他有《雨》诗曰:“明晨衔泥问杨子,妻儿待米何时还”,表示希望杨凯资助其生活。
[2] 醉酒辞世乾隆十九年(1754年),吴敬梓54岁那一年,到江苏扬州访友痛饮。
吴敬梓(1701——1754),字敏轩,号粒民(现存吴敬梓手写《兰亭叙》中盖有印章:“全椒吴敬梓号粒民印”),清代安徽全椒人。
吴敬梓生于清圣祖康熙四十年,卒于高宗乾隆十九年,年五十四岁。幼即颖异,善记诵。
稍长,补官学弟子员。尤精《文选》,赋援笔立成。
不善治生,性豪迈,不数年,旧产挥霍俱尽,时或至于绝粮。雍正十三年,(公元一七三五年)巡抚赵国辚举以应“博学鸿词”,不赴。
移家金陵,为文坛盟主。又集同志建先贤两于雨花山麓,祀泰伯以下二百三十人。
资不足,售所居屋以成之,家因益贫。晚年,自号文木老人,客扬州,尤落拓纵酒。
后卒于客中。敬梓生平最恶举业,所著《儒林外史》五十五回,(一本作五十六回,又一本作六十回,均非原本)专写熬中于此者之真相,幽默诙谐,读之捧腹。
又有《诗说》七卷,《文木山房集》五卷,诗七卷,《中国小说史略》并传于世。因家有“文木山房”,所以晚年自称“文木老人”,又因自家乡安徽全椒移至江苏南京秦淮河畔,故又称“秦淮寓客”。
他出身于仕宦名门,小时候受到良好教育,对文学创作表现出特别的天赋,及至成年,因为随父亲到各处做官而有机会获得包括官场内幕的大量见识。吴敬梓22岁时,父亲去逝,家族内部因为财产和权力而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经历了这场变故,吴敬梓既无心做官,对虚伪的人际关系又深感厌恶,无意进取功名。安徽巡抚推荐他应博学洪词考试,他竟装病不去。
他不善持家,遇贫即施,家产卖尽,直至1754年53岁去逝时,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 吴敬梓一生创作了大量的诗歌、散文和史学研究著作,有《文木山房诗文集》十二卷,今存四卷。
不过,确立他在中国文学史上的杰出地位的,是他创作的长篇讽刺小说《儒林外史》。这部小说大约用了他近20年时间,直到49岁时才完成。
人们在他的家乡建立了“吴敬梓纪念馆”;南京秦淮河畔桃叶渡也建立了“吴敬梓故居”。 在吴敬梓的一生中,生活和思想都有极大的变化。
生活上,他由富裕坠入贫困;思想上,对于功名富贵表示了截然相反的看法。他生长在累代科甲的家族中,一生时间大半消磨在南京和扬州两地,官僚豪绅、膏粱子弟、举业中人、名士、清客,他是司空见惯了的。
他在这些“上层人士”的生活中愤慨地看到官僚的徇私舞弊,豪绅的武断乡曲,膏粱子弟的平庸昏聩,举业中人的利欲熏心,名士的附庸风雅和清客的招摇撞骗。加上他个人生活由富而贫,那批“上层人士”的翻云覆雨的嘴脸,就很容易察觉到。
他在《儒林外史》中对这种种类型的知识分子的精神生活的腐朽作了彻底的揭露,真是“如大禹之铸九鼎,神妙无循形”(旅云《钵山志》卷四)。更由于生动的艺术形象的塑造,使他的作品分外具有吸引和感人的力量。
他一生经历了清朝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三代,当时,出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社会呈现了某种程度的繁荣,但,这也不过是即将崩溃的中国封建社会的回光返照,表面的繁荣掩盖不了大厦将倾的事实。雍正帝、乾隆帝帝年间,清朝统治者在逐渐镇压武装起义的同时,就采用大兴文字狱,设博学宏词科以作诱饵;考八股、开科举以牢笼士人,提倡理学以统治思想等方法来对付知识分子。
其中,以科举制为害最深,影响最广,使许多知识分子堕入追求利禄的圈套,成为愚昧无知、卑鄙无耻的市侩。吴敬梓看透了这种黑暗的政治和腐朽的社会风气,所以他反对八股文,反对科举制,不愿参加博学宏词科的考试,憎恶士子们醉心制艺,热衷功名利禄的习尚。
他把这些观点反映在他的《儒林外史》里。他以讽刺的手法,对这些丑恶的事物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有力的批判,显示出他的民主主义的思想色彩。
《儒林外史》原本仅55回。根据程晋芳《怀人诗》,可以证明在吴敬梓49岁的时候已经脱稿(《春帆集》收《怀人诗》十几首,中有一首注:“全椒吴敬梓字敏轩。”
全诗最后四句说:“外史纪儒林,刻画何工妍!吾为斯人悲,竟以稗说传。”),但是直到作者死后十多年才由金兆燕给他刻了出来。
这个刻本,今已失传。现在通行的刻本是56回,其中最末一回乃后人伪作。
《儒林外史》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杰出的现实主义的长篇讽刺小说。鲁迅先生评为“如集诸碎锦,合为帖子,虽非巨幅,而时见珍异。”
冯沅君、陆侃如合著的《中国文学史简编》认为“大醇小疵”。全书故事情节虽没有一个主干,可是有一个中心贯穿其间,那就是反对科举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毒害,讽刺因热衷功名富贵而造成的极端虚伪、恶劣的社会风习。
这样的思想内容,在当时无疑是有其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教育意义的。加上它那准确、生动、洗练的白话语言,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塑造,优美细腻的景物描写,出色的讽刺手法,艺术上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当然,由于时代的局限,作者在书中虽然批判了黑暗的现实,却把理想寄托在“品学兼优”的士大夫身上,宣扬古礼古乐,看不到改变儒林和社会的真正出路,这是应该加以批判的。 《儒林外史》全书56章,由许多个生动的故事联起来,这些故事都是以真人真事为原型塑造的。
全书的中心内容,就是抨击僵化的考试制度和由此带。
元朝末年,诸暨县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少年叫王冕,因家境贫寒,他从小替人放牛,聪明颖悟,勤奋好学,他画的荷花惟妙惟肖,呼之欲出,并且他博览群书,才华横溢。
他不愿意接交朋友,更不愿意求取功名利禄。县令登门拜访,他躲避不见;朱元璋授他“咨议参军”的职务,他也不接受,心甘情愿的逃往会稽山中,去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明朝立国,推行八股取士制度,王冕不禁感叹:这种以八股文形式取士的制度不仅不会为国家选到真正的人才而且将来的读书人恐怕也只有这一条荣身之路了,他们因此会把学问、道德、做官、退隐的准则都看得轻了。这是一代文人碰上了厄运!王冕是反对八股取士、自甘清贫的隐士,然而在当时的社会里,像王冕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
在王冕死后百年的明朝成化年间,文人们所走的是一条醉心于科举功名的歧路。 明宪宗成化末年,山东兖州府汶上县有一位教书先生,名叫周进,他为了能够出人头地,荣耀乡里,屡次参加科举考试,可是60多岁了,却连秀才也未考上。
一天,他与姐夫来到省城,走进了贡院。他触景生情,悲痛不已,一头撞在了号板上,不省人事,被救醒后,满地打滚,哭得口中鲜血直流。
几个商人见他很是堪怜,于是凑了二百两银子替他捐了个监生。他马上就向众人磕头,说:“我周进变驴变马也要报效!” 不久,周进凭着监生的资格竟考中了举人。
顷刻之间,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是朋友的也来认做朋友,连他教过书的学堂居然也供奉起了“周太老爷”的“长生牌”。过了几年,他又中了进士,升为御史,被指派为广东学道。
在广州,周进发现了范进。为了照顾这个54岁的老童生,他把范进的卷子反复看了三遍,终于发现那是一字一珠的天地间最好的文章,于是将范进取为秀才。
过后不久,范进又去应考,中了举人。 当时,范进因为和周进当初相似的境遇,在家里倍受冷眼,妻子对他呼西唤东,老丈人对他更是百般呵斥。
当范进一家正在为揭不开锅,等着卖鸡换米而发愁时,传来范进中举的喜报,范进从集上被找了回来,知道喜讯后,他高兴得发了疯。好在他的老丈人胡屠户给了他一耳光,才打醒了他,治好了这场疯病。
转眼功夫,范进时来运转,不仅有了钱、米、房子,而且奴仆、丫环也有了。范进母亲见此欢喜得一下子胸口接不上气,竟一命归了西天。
胡屠户也一反常态,到处说他早就知道他的女婿是文曲星下凡,不会与常人一样的,对范进更是毕恭毕敬。后来,范进入京拜见周进,由周进荐引而中了进士,被任为山东学道。
范进虽然凭着八股文发达了,但他所熟知的不过是四书五经。当别人提起北宋文豪苏轼的时候,他却以为是明朝的秀才,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科举制度不仅培养了一批庸才,同时也豢养了一批含官污吏。进士王惠被任命为南昌知府,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不是询问当地的治安,不是询问黎民生计,不是询问案件冤情而是查询地方人情,了解当地有什么特产,各种案件中有什么地方可以通融;接着定做了一把头号的库戥,将衙门中的六房书办统统传齐,问明了各项差事的余利,让大家将钱财归公。
从此,衙门内整天是一片戥子声、算盘声、板子声。衙役和百姓一个个被打得魂飞魄散,睡梦中都战战兢兢。
而他本人的信条却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朝廷考察他的政绩时,竟一致认为他是“江西的第一能员”。
高要县知县汤奉,为了表示自己为政清廉,对朝廷各项法令严加执行。朝廷有禁杀耕牛的禁令,汤奉不问因由,竟然将做牛肉生意的回民老师父活活枷死,闹得群众义愤填膺,鸣锣罢市。
事发后。按察司不仅没有处罚汤奉,反而将受害的回民问成“奸发挟制官府,依律枷责”之罪。
如此“清廉”的知县,一年下来居然也搜刮了八千两银子。 官吏们贪赃枉法,而在八股科举之下,土豪劣绅也恣意横行。
举人出身的张静斋,是南海一霸。他勾通官府,巧取豪夺。
为了霸占寺庙的田产,他唆使七八个流氓,诬陷和尚与妇女通奸,让和尚不明不白地吃了官司。 高要县的监生严致和是一个把钱财看作是一切的财主,家财万贯。
他病得饮食不进,卧床不起,奄奄一息,还念念不忘田里要收早稻,打发管庄的仆人下乡,又不放心,心里只是急躁。他吝啬成性,家中米烂粮仓,牛马成行,可在平时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临死时还因为灯盏里多点了一根灯草,迟迟不肯断气。
他的哥哥贡生严致中,更是横行乡里的恶棍。他强圈了邻居王小二的猪,别人来讨,他竟行凶,打断了王小二哥哥的腿。
他四处讹诈,没有借给别人银子,却硬要人家偿付利息;他把云片糕说成是贵重药物,恐吓船家,赖掉了几文船钱。严监生死后,他以哥哥身份,逼着弟媳过继他的二儿子为儿子,谋夺兄弟家产,还声称这是“礼义名分,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却是差错不得的”。
科举制度造就了一批社会蛀虫,同时也毒害着整个社会。温州府的乐清县有一农家子弟叫匡超人,他本来朴实敦厚。
为了赡养父母,他外出做小买卖,流落杭州。后来遇上了选印八股文的马二先生。
马二先生赠给他十两银子,劝他读书上进。匡超人回家后,一面做小买卖,一面用功读八股文,很快他就得到了李知县的赏识,被提。
第一回说楔子敷陈大义 借名流隐括全文第二回王孝廉村学识同科 周蒙师暮年登上第第三回周学道校士拔真才 胡屠户行凶闹捷报第四回荐亡斋和尚契官司 打秋风乡绅遭横事第五回王秀才议立偏房 严监生疾终正寝第六回乡绅发病闹船家 寡妇含冤控大伯第七回范学道视学报师恩 王员外立朝敦友谊第八回王观察穷途逢世好 娄公子故里遇贫交第九回娄公子捐金赎朋友 刘守备冒姓打船家第十回鲁翰林怜才择婿 蓬公孙富室招亲第十一回鲁小姐制义难新郎 杨司训相府荐贤上第十二回名士大宴莺脰腹溯 侠客虚设人头会第十三回蘧駪夫求贤问业 马纯上仗义疏财第十四回蘧公孙书坊送良友 马秀才山洞遇神仙第十五回葬神仙马秀才送丧 思父母匡童生尽孝第十六回大柳庄孝子事亲 乐清县贤宰爱士第十七回匡秀才重游旧地 赵医生高踞诗坛第十八回约诗会名士携匡二 访朋友书店会潘三第十九回匡超人幸得良朋 潘自业横遭祸事第二十回匡超人高兴长安道 牛布衣客死芜湖关第二十一回冒姓字小子求名 念亲戚老夫卧病第二十二回认祖孙玉圃联宗 爱交游雪斋留客第二十三回发阴私诗人被打 叹老景寡妇寻夫第二十四回牛浦郎牵连多讼事 鲍文卿整理旧生涯第二十五回鲍文卿南京遇旧 倪廷玺安庆招亲第二十六回向观察升官哭友 鲍廷玺丧父娶妻第二十七回王太太夫妻反目 倪廷珠兄弟相逢第二十八回季苇萧扬州入赘 萧金铉白下选书第二十九回诸葛佑僧寮遇友 杜慎卿江郡纳姬第三十回爱少俊访友神乐观 逞风流高会莫愁湖第三十一回天长县同访豪杰 赐书楼大醉高朋第三十二回杜少卿平居豪举 娄焕文临去遗言第三十三回杜少卿夫妇游山 迟衡山朋友议礼第三十四回议礼乐名流访友 备弓旌天子招贤第三十五回圣天子求贤问道 庄征君辞爵还家第三十六回常熟县真儒降生 泰伯祠名贤主祭第三十七回祭先圣南京修礼 送孝子西蜀寻亲第三十八回郭孝子深山遇虎 甘露僧狭路逢仇第三十九回萧云仙救难明月岭 平少保奏凯青枫城第四十回萧云仙广武山赏雪 沈琼枝利涉桥卖文第四十一回庄濯江话旧秦淮河 沈琼枝押解江都县第四十二回公子妓院说科场 家人苗疆报信息第四十三回野羊塘将军大战 歌舞地酋长劫营第四十四回汤总镇成功归故乡 余明经把酒问葬事第四十五回敦友谊代兄受过 讲堪舆回家葬亲第四十六回三山门贤人饯别 五河县势利熏心第四十七回虞秀才重修元武阁 方盐商大闹节孝祠第四十八回徽州府烈妇殉夫 泰伯祠遗贤感旧第四十九回翰林高谈龙虎榜 中书冒占凤凰池第五十回假官员当街出丑 真义气代友求名第五十一回少妇骗人折风月 壮士高兴试官刑第五十二回比武艺公子伤身 毁厅堂英雄讨债第五十三回国公府雪夜留宾 来宾楼灯花惊梦第五十四回病佳人青楼算命 呆名士妓馆献诗第五十五回添四客述往思来 弹一曲高山流水第五十六回神宗帝下诏旌贤。
吴敬梓 wú jìng zǐ(1701~1754年),字敏轩,一字文木,号粒民(现存吴敬梓手写《兰亭叙》中盖有印章:“全椒吴敬梓号粒民印”),清代小说家,汉族,安徽全椒人。
吴敬梓生于清圣祖康熙四十年,卒于高宗乾隆十九年,享年五十四岁(一生54年,在全椒23年,在赣榆10年,在南京21年)。幼即颖异,善记诵。
稍长,补官学弟子员。尤精《文选》,赋援笔立成。
不善治生,性豪迈,不数年,旧产挥霍俱尽,时或至于绝粮。雍正十三年,(公元一七三五年)巡抚赵国辚举以应“博学鸿词”,不赴(参加了学院,抚院及督院三级地方考试,因病未赴廷试)。
移家金陵,为文坛盟主。又集同志建先贤祠于雨花山麓,祀泰伯以下二百三十人。
资不足,售所居屋以成之,家因益贫。晚年,自号文木老人,客扬州,尤落拓纵酒。
后卒于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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