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护古都风貌,维护传统特色,北京城区划定了二十余条胡同为历史文化保护区,像南锣鼓巷、西四北一条至八条等就被定为四合院平房保护区。
自元大都以来形成的老北京胡同成棋盘式格局。胡同的形成和发展,在其名称上也留下了历史变迁的痕迹,并反映出社会风情。
每条胡同一形成,人们自然会给它起个名,这个名称一旦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叫开了,就确确实实地代表了这条胡同在整个城市中的方位,成为人们交往、通信等活动中不可缺少的标志。这是胡同名称的实用指代作用。
由于胡同名称从元朝开始形成胡同起,一直都只是靠人们口头相传,至于用文字写在标牌上挂在胡同口上,只是民国后才有的。北京的胡同虽然看起包罗万象,既有河湖海(大江胡同、河泊厂胡同、团结湖、海滨胡同)、山川日月(图样山胡同、川店胡同、回升胡同、月光胡同)、人物姓氏(张自忠路、贾家胡同)、市场商品(菜市口胡同、银碗胡同)、工厂作坊(打磨厂、油漆作胡同)、花草鱼虫(花枝胡同、草园胡同、金鱼胡同、养蜂夹道)、云雨星空(云居胡同、雨儿胡同、大星胡同、空厂)、鸡鸭鱼肉(鸡爪胡同、鸭子店、鲜鱼口、肉市街)等等,名目繁多,令人看着眼花缘乱,但如果认真分析,还是有其自个儿内在的规律的。
多以衙署官方机构、宫坛寺庙、仓库作坊,桥梁、河道、集市贸易、商品器物、人物姓氏、景物民情等决定胡同、街巷的名称,其中许多沿用至今。1.以形象标志来命名因而好多胡同都是以一个较明显的形象标志来命名的,这也表现出北京人的实在、直爽和风趣,象较宽的胡同,人们顺嘴就叫成了“宽街”、窄的就叫“夹道”、斜的就叫“斜街”、曲折的叫“八道湾”、长方形的称“盒子”、短的有“一尺大街”、低洼的有“下洼子”、细长的叫“竹杆”、扁长的称“扁担”、一头细一头粗的叫“小喇叭”等等。
还有以特殊标志命名的胡同,如堂子胡同、石虎胡同、柏树胡同(今百顺胡同)、铁狮胡同等。此外,还有以当地特点或形状命名的胡同,如耳朵眼胡同、罗圈胡同、椅子圈胡同等。
2.以地名命名早年间,最显眼、最突出的标志就要数城门、庙宇、牌楼、栅栏、水井、河流、桥梁厂,所以就出现了以此命名的西直门内、外大街、前、后圆恩寺胡同、东四(牌楼)、西单(牌楼)、大栅栏(老北京人读成:大市腊)、水井胡同、三里河、银锭桥胡同等胡同名称。3.树木植物有的小胡同附近没有这些特别显眼的标志,胡同中种的树多,就有了柳树胡同,枣林胡同、椿树胡同等以树命名的胡同。
4、方位许多胡同在起名时为了好找,还在胡同名称前加上了东、西、南、北、前、后、中等方位词,象东坛根胡同、西红门胡同、南月牙儿胡同、北半壁胡同、前百户胡同、后泥洼胡同、中帽胡同等。5、北京的土语因为胡同名称是住在胡同里的北京人自发起的,所以有不少北京的土语在里边,象背阴儿胡同、取灯儿胡同、闷葫芦罐儿胡同、答帚胡同、胰子胡同、嘎嘎胡同等。
还有不少胡同带有儿音,更显得京味儿十足,象罗儿胡同、鸦儿胡同、雨儿胡同、上儿胡同、帽儿胡同、盆儿胡同、井儿胡同等。6、吉祥话有些胡同名称还能表露出人们的美好愿望,人们总乐意用一些吉利的字儿来给胡同起名。
象带有什么“喜”啊、“福”啊、“寿”啊等字眼的胡同就有喜庆胡同、喜鹊胡同、福顺胡同、福盛胡同、寿长胡同、寿逾百胡同等等。还有带着“平”啊、“安”啊、“吉”啊、“祥”啊字眼的平安胡同、安福胡同、吉市口胡同、永祥胡同等等。
还有富于浪漫色彩的胡同名称,如百花深处、杏花天等,也有可笑的狗尾巴(老北京人读作“狗乙巴”)、羊尾巴烊乙巴)胡同等等。7、以衙署官方机构命名的胡同如禄米仓、惜薪司、西什库、按院胡同、府学胡同、贡院胡同、兵马司等,以皇亲国戚、达官贵族的官衔命名的胡同如永康侯胡同、武定侯胡同、三保老爹胡同(三保太监郑和故居今名三不老胡同),吴良大人胡同等。
8、以市场贸易命名的胡同如鲜鱼口、骡马市、缸瓦市、羊市、猪市、米市、煤市、珠宝市……9、以寺庙命名的有隆福寺街、大佛寺街、宝禅寺街、护国寺街、正觉寺胡同、观音寺胡同、方居寺胡同等。10、以手工业工人和一般居民姓名命名的胡同有砂锅刘胡同(今大沙果胡同)、汪纸马胡同(今汪芝麻胡同)、骟马张胡同(今栓马胡同)、孟端胡同、刘汉胡同(今刘海胡同)、安成家胡同(今安成胡同)。
11、胡同与人名北京的胡同,名字很有讲究,是我们研究明清社会的参考资料。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以后,他的功臣大都居住在北京,不少胡同以此得名。
如永康侯徐忠住宅所在的胡同就叫永康侯胡同,即今天北城的永康胡同。武安侯郑亨住宅所在的胡同叫武安侯胡同,后来错叫武王侯胡同,即今天的西四北八条。
明初大将军徐达长期居住在北京,他的长女嫁给了当时的燕王朱棣。朱棣攻打南京时,徐达第四子增寿为朱棣通风报信,被建文帝杀掉。
朱棣进南京后抚尸痛哭,他即位后就追封徐增寿为武阳侯,不久又封定国公,定国公徐氏居住的街巷就叫定府大街,也就是今天北城的定阜街。至于今天的三不老胡同是三保太监郑和故居所。
北京牛街有一条胡同叫“教子胡同”。
原先它的名字是“轿子胡同”,后来改的名字“教子胡同”。提起这条胡同来还有一段凄凄惨惨催人泪下的故事…… 清末,胡同里住着母子二人。
母亲姓王,王氏。过去的女人受封建压迫,没有名字,姓什么叫什么氏。
孩子叫小宝,男孩,挺聪明,才六岁。小宝的父亲身体不好,年前得了一场重病,去世了。
家里就抛下王氏和小宝,娘俩儿叫天天不应,喊地地无言。亲朋好友全不见 面了,原来小宝的爸爸活着的时候,还有个走动,这一死可就全不登门了,怕连累。
这可真是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也别说,小宝有个表叔倒是来过两趟,进门问寒问暖,小宝他娘这个感动啊,等这表叔走了才知道,敢情把家里的痰桶给偷走了。
王氏大哭一场,哭丈夫,哭自己,也哭孩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老天爷就不给苦命人一条道走吗?”大人也哭,孩子也闹,屋中漆黑一片,窗外斜月寒风,真惨哪!哭着哭着,王氏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了。
他们家这房子是里外间,娘俩在里屋炕上躺下,外间屋比里间小点,搁点零碎东西。王氏刚昏过去,“吱吱——”门开了,蹲着进来一个人。
闹贼了!谁呀?不是外人,小宝他表叔!这小子,天字第一号的坏蛋。坏主意一想就有,歪歪道满肚子都是,事挤到肯儿上,亲爹他都敢折腾着卖了!平常什么正事都不干,偷鸡摸狗坑蒙拐骗。
这半年多,又抽上大烟了,没钱就卖东西,卖完东西卖孩子。媳妇找他要孩子,他编个瞎话把媳妇骗到山东卖了二百两银子。
丈母娘来找闺女,他又把丈母娘卖到河南挣了一百两银子。简直不是人哪!今天这小子刚把房卖了,抽了半天烟,又喝了点酒,兜里揣着剩下的五十两银子,晕晕乎乎,挺舒服的。
心说:“舒服是舒服,可今天晚上我上哪睡觉去呀?”房子也卖了,媳妇孩子全卖了,哪都不能去,朋友那没法去,欠人家钱,丈母娘那不能去,老丈人还憋着要人呢。想来想去,“哎,对!上小宝家去睡去,小宝他爹刚死,肯定被窝枕头全套的,地方也有,仗着也不是外人,对,那睡去!”您说这不是畜生吗!推开门,蹲着进来了,正赶上这会儿,王氏又醒了,接茬儿哭,哭自己的丈夫:“死鬼呀!你对不起我呀!你死了图清静,撇下我怎么活呀!死鬼,你把我带走吧!死鬼,你来呀!”这一哭,蹲着的那位吓坏了,他喝得迷糊了,王氏说的话,他有的听明白了,有的没听见,就听见王氏说:“死鬼呀,你来呀!”这位一听,“嗯?死鬼?回来啦?不行,他回来我得走!”往起一站,呼,这点酒上头了,往屋里一瞧,眼睛也花了,瞧什么都像鬼,“妈哟!”吓坏了,连踢带打,一伸手从怀里把银子包扔出去了,王氏坐在炕上正纳闷呢,什么动静,呼!银子包扔过来了,五十两银子,也跟一块砖头分量差不多,正砸王氏脑袋上,当!“哎!”又昏过去了。
小宝他表叔推开门就跑了。街坊一听,这屋里怎么那么乱呢?孙大妈、李大婶全过来了,“快醒醒,宝他娘。”
“宝他娘,怎么了?”好容易醒了,王氏这委屈呀,又死人又闹贼,大伙一看赶紧劝吧。“别哭了,看丢东西了吗?”“咳!家里什么都没有,丢什么呀?”“别难过了。”
“哎,也不知什么东西砸的我,真疼。”拿起小包打开一看,哟!银子!孙大妈、李大婶高兴了。
“宝他娘,别哭了,银子,甭说,准是财神爷给的!”“不,准是观音菩萨给的。”甭管谁给的,王氏挺高兴,有了银子,娘俩能活了。
王氏说:“我知道谁给的,刚才我正哭死鬼,准是他送来的。”孙大妈说:“那好,赶明儿,一没钱了,就坐屋里哭死鬼。”
李大婶说:“行了,甭犯财迷丁,把房子哭塌了,也没人给你送钱。天不早了,宝他娘也该歇着了。
甭难过,还得为孩子着想哪!”“哎,大妈,我谢谢你们了!”“行了,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们。”王氏捧着银子眼泪哗哗地流,这真是闭门家中坐,从空降下银子来。
从这起,娘俩儿的生活稍微好转一些,平时王氏在家给人家干点零活呀,挣点钱。王氏自己下了决心,日子再苦,也不能苦了小宝,一定要让这没爹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从此,王氏对小宝可以说倾注了全部心血,怀里抱着怕摔了,脑袋上顶着怕吓了,嘴里含着怕化了。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要月亮不敢给太阳。
小宝要想吃点什么,哪怕外头下刀子,王氏顶着铁锅也出去买去。 一晃,小宝长到了十二岁,又淘气,又不听话,说翻儿就翻儿,弄不弄就摔东西胡闹。
王氏也不急也不恼,和颜悦色地哄着。王氏觉得,自己的孩子自己爱,树大自然直,长大了就好调理了。
小宝不小了,该上学了,烦人托窍介绍了一位先生。头上学的前一天晚上,小宝娘一夜没睡,把小宝的衣服整理好了,又一针一线地做了一个书包,熬得两眼通红。
金鸡三唱,天光大亮,东西都预备好了,送小宝上学,一路上百般叮咛。按现在计算时辰方法说吧,早上八点,送小宝上学去了,九点半就回来了,王氏纳闷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宝说:“啊,放学了!”“嗯?放学了,这么早?”“先生看病去了!”“哦,先生病了,那明天再去吧。”
王氏真以为先生病了,到下午才知道,先生本来没病,敢情让小宝拿砚台把脑袋给开了。
八大胡同"是老字号城遗留下来的一个地理名词。它的具体位置在前门外大栅栏观音寺以南一片地区,娼寮丛处,所谓 "八大埠"是也。
旧时那里是被侮辱的妇女含泪卖笑的地方,是官僚政客、公子王孙的销金窟。高阳的小说《八大胡同》就是 以此为背景写出曹锟贿选总统的丑剧的。从前北京的妓院分多 少等,一二等为高级妓院,又叫"堂"和"大地方"。"八大胡 同"头等和二等妓院较为集中,每家门前有块小金字招牌,上 书堂名如"春福堂"、"盛安堂"或者再加上姓氏于堂名之下。
然而"八大胡同"究竟是哪八条胡同!恐怕说不全的居多。 八大胡同又名"八埠",是哪八条历来说法不一。确切地说,应 该是指:石头胡同、陕西巷、王广福斜街、韩家潭、胭脂胡同、百顺胡同、皮条营、纱帽胡同。
在中国文化里历来有用数字表示人、物、景等的习惯。比如在人的方面有"八仙"、"扬州八怪"、"天桥八大怪"、"唐宋 八大家"。物的方面有"八旗"、"八家铁帽子王府"、北京商业 中的"八大祥"。景的方面多了,"燕京八景"、"杭州八景"、"西安八景",过去全国市县差不多都有"八景"。其实,"八"字 在这里是个虚数,只是表示其多,真正计算起来岂止"八"呢?
以"八旗"为例,"八旗"有"正"和"镶"之别,还有满、蒙、汉等族八旗之别,远不止"八"了。"八大胡同"也是如此。我 所说的大条胡同只是主要的胡同而已,但不限于八条。在这方 面《顺天时报丛谈》一书中有一段话,说得十分透彻,是这样写的: "……八大埠者,如王广福斜街、石头胡同、陕西巷、韩家 潭、朱茅胡同、朱家胡同、胭脂胡同、燕家胡同、柏兴胡同、留 守卫、小李纱帽胡同、火神庙、青风巷等,是以数计之,实不 止八,且在煤市街迄东尚有王皮胡同(俗谓之王八胡同、蔡家 胡同两处,虽为少下等级之娼寮,然均俗所谓之大街北之娱乐 处所,此盖以西珠市口大街为径,用以区别雅俗耳。
由王广福斜街迄西,大半为少有声色之小班,其东则多为二三等茶室下 处,至该处地名如火神庙本名街,现庙已败陋而名犹存。留守 卫则辽金时之禁兵营卫故址,至今仍红楼碧户,舞扇歌衫,未 可谓非该地之佳运。
"八大胡同"早已成为北京历史的陈迹,如今变成普通的居 民住宅区,若要仔细寻觅,尚能依稀辨出昔日的格局风貌来。
形象的北京胡同名
北京胡同的叫法,最早出现在元朝的杂剧中。《沙门岛张生煮海》中,张羽和梅香有一段对话,张问梅:“你家住哪里?”梅答:“我家住砖塔儿胡同。”这个胡同至今还在,就在今北京西四附近,是北京最古老的胡同之一,它因胡同中有一七层砖塔而得名,此塔至今仍在。不过经清、民国两代修葺,已由七层变为九层。据学者考证,胡同之称是由蒙古语中的“火疃”转化而来,元朝扩建大都时,城内居民按片分开,中间留有通道,这种通道蒙古语称“火疃”。后来,北京人把它读成了“胡同”。
崇文门附近有条胡同叫“口袋胡同”。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胡同,其地为圆形,内广而外狭,西通而东塞,很像一个米口袋,于是被称为“口袋胡同”。类似的胡同还有很多,如喇叭胡同、月牙胡同、耳朵眼儿胡同、九弯胡同等。
北京的寺庙多,源于寺庙的胡同名也多。如位于广安门附近的善果胡同,就因胡同内有善果寺而得名。西城区的石类胡同,是因胡同内有一座石类庵。南长安街路西的玉钵胡同,则是因胡同内有玉钵庵。
北京还有许多因井得名的胡同,像甜水赶时髦胡同、苦水井胡同、四眼井胡同、南井胡同、北井胡同、高井胡同、井儿胡同等。还有些胡同名是后改的。如将狗尾巴胡同改成了高义伯胡同,王寡妇胡同改成王广福胡同,大哑巴胡同改成大雅宝胡同,大脚胡同改成达都胡同,勾阑胡同改成钩帘胡同,劈柴胡同改成辟才胡同、鬼门关胡同改成贵人关胡同等。
我小时侯住大杂院。
你一提,回忆起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热闹”。说话声,自来水声,笑声,大人骂小孩子的嚷嚷声,此起彼伏。
第二感觉是“亲切”,邻居处的都象一家人。我妈现在还常说:“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一到吃饭时间,端着碗,东家吃一点,西家吃一点,回来肚子就撑得饱饱的。吃完饭看电视,象看电影一样,都挤在有电视的那一家,坐了好几排。
还有什么感觉呢?一时思潮番涌,真不知如何表达。只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表看似简单而内部结构复杂的小胡同,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在这看似普通的小胡同内,曾演出过不少人间的悲喜剧,显得神奇莫测。平平凡凡的小胡同住过许多不寻常的人,记录了不少神奇的故事。
中考试卷上的一篇文章,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我爱北京的小胡同,北京的小胡同也爱我,我们已经结下了永恒的缘份。
六十多年前,我到北京来考大学,就下榻于西单大木仓里面一条小胡同中的一个小公寓里。白天忙于到沙滩北大三院去应试。北大与清华各考三天,考得我焦头烂额,精疲力尽。夜里回到公寓小屋中,还要忍受臭虫的围攻,特别可怕的是那些臭虫的空降部队,防不胜防。
但是,我们这一帮山东来的学生仍然能苦中作乐。在黄昏时分,总要到西单一带去逛街。街灯并不辉煌,“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也会令人不快。我们却甘之若饴。耳听铿锵清脆、悠扬有致的京腔,如闻仙乐。此时鼻管里会蓦地涌入一股幽香,是从路旁小花摊上的栀子花和茉莉花那里散发出来的。回到公寓,又能听到小胡同中的叫卖声:“驴肉!驴肉!”“王致和的臭豆腐!”其声悠扬、深邃,还含有一点凄清之意。这声音把我送入梦中,送到与臭虫搏斗的战场上。
将近五十年前,我在欧洲呆了十年多以后,又回到了故都。
这一次是住在东城的一条小胡同里:翠花胡同,与南面的东厂胡同为邻。我住的地方后门在翠花胡同,前门则在东厂胡同,据说就是明朝的特务机关东厂所在地,是折磨、困禁、拷打、杀害所谓“犯人”的地方,冤死之人极多,他们的鬼魂据说常出来显灵。我是不相信什幺鬼怪的。
我感兴趣的不是什幺鬼怪显灵,而是这一所大房子本身。它地跨两个胡同,其大可知。里面重楼复阁,回廊盘曲,院落错落,花园重叠,一个陌生人走进去,必然是如入迷宫,不辩东西。
然而,这样复杂的内容,无论是从前面的东厂胡同,还是从后面的翠花胡同,都是看不出来的。外面十分简单,里面十分复杂;外面十分平凡,里面十分神奇。这是北京许多小胡同共有的特点。
据说当年黎元洪大总统在这里住过。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北大校长胡适住在黎住过的房子中。我住的地方仅仅是这个大院子中的一个旮旯,在西北角上。但是这个旮旯也并不小,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我第一次体会到“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意境。我住在最深一层院子的东房中,院子里摆满了汉代的砖棺。这里本来就是北京的一所“凶宅”,再加上这些棺材,黄昏时分,总会让人感觉到鬼影憧憧,毛骨悚然。所以很少有人敢在晚上来拜访我。我每日“与鬼为邻”,倒也过得很安静。
第二进院子里有很多树木,我最初没有注意是什幺树。有一个夏日的晚上,刚下过一阵雨,我走到树下,忽然闻到一股幽香。原来这些是马缨花树,树上正开着繁花,幽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这一下子让我回忆起十几年前西单的栀子花和茉莉花的香气。当时我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孩子,现在成了中年人。相距将近二十年的两个我,忽然融合到一起来了。
不管是六十多年,还是五十年,都成为过去了。现在北京的面貌天天在改变,层楼摩天,国道宽敞。然而那些可爱的小胡同,却日渐消逝,被摩天大楼吞噬掉了。看来在现实中小胡同的命运和地位都要日趋消沉,这是不可抗御的,也不一定就算是坏事。可是我仍然执着地关心我的小胡同。就让它们在我的心中占一个地位吧,永远,永远。
我爱北京的小胡同,北京的小胡同也爱我。
北京的胡同可谓多如牛毛,在这么多的胡同里有一条是很出 名的,这就是辟才胡同。
为什么说它出名呢?是因为慈禧老佛爷 曾出生在这里。 这个辟才胡同啊,它就在政协礼堂南面,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胡同。
为什么叫辟才胡同呢?传说这条胡同的西口,过去曾有座不 起眼的小庙,这座小庙坐南朝北,紧接着小庙的东面住着一户姓 霍的人家,这家人很有钱,多少年来长盛不衰,而霍家附近的邻 居有不少是一天连三顿饭都吃不上的穷人,但是霍家从来不帮助 他们,还总仗势欺负穷人。 过了若干年,霍家也不知什么原因慢慢地变穷了,一大家人有的甚至到了要饭的地步,霍家人自己也很纳闷儿。
有一'天,一k个收破烂的老头来到霍家,问:“你们怎么也卖破烂呀?真穷到这份上了? ”霍家对收破烂的老头说:“我们也很奇怪。过去那么有钱,如今这钱都到哪去了?”老头哈哈一笑,便说:“这个我知道,原来你们为什么那么有钱?是因为你们家对面开了一家劈材厂,这样你们霍家风水才好。
人们买劈材烧火,火越烧越旺,所以你们霍家就越来越有钱。为什么后来又变穷了?因为邻居们在你家对面,也就是劈材厂的旁边挖了两口水井,这一来,把你们霍家的风水给破了。
你想啊,井里的水打出来必然会浇灭你们家的火,更何况这两口井都是苦水井,‘火’被苦水浇着,烧不起来,你们家怎么还能旺盛呢?日子怎么能不变‘苦’ 了?”霍家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是这些穷邻居挖水井把我们的家势给挖败落了,看来要想办法对付他们。 一天深夜,霍家老少五口人,手拿锹镐,想乘人不备把两口井给填了,可就在他们偷偷往井里填土的时候,突然一阵狂风大作,把霍家这五口人都刮到井里淹死了。
从此,这一带的百姓再也不用受霍家的欺凌,由于这前因后 果都是由那个劈材厂引起的,所以大家就把这条胡同改名为劈材 胡同了。 过了几年,有个大官路过此地,听到这个名字觉得不雅, 就更名为辟才胡同,而这个名字也就慢慢地流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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