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您的阳光对着我的心头的冬天微笑,
从来不怀疑它的春天的花朵。
---(印)泰戈尔《飞鸟集》
2.大地的诗歌呀,从来没有停息:
在/寂寞的冬天/夜晚,当/严霜凝成/
一片宁静,从/炉边就弹起了/
蛐蛐的歌儿,在/逐渐升高的暖气,
昏昏欲睡中,人们感到/那声音
仿佛就是蝈蝈/在草茸茸的山上鸣叫。——(英)济慈《蝈蝈与蛐蛐》
3.冬天的蚂蚁颤抖的翅膀
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
我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爱你,
几乎不说话,仅有只言片语。——(美)勃莱《冬天的诗》
4.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英)雪莱
东天来了春天还远吗? 补充: 《西风颂》原文如下 一哦,狂暴的西风,秋之生命的呼吸! 你无形,但枯死的落叶被你横扫, 有如鬼魅碰到了巫师,纷纷逃避 黄的,黑的,灰的,红得像患肺痨, 呵,重染疫疠的一群西风呵,是你 以车驾把有冀的种子摧送到 黑暗的冬床上,它们就躺在那里, 像是墓中的死穴,冰冷,深藏,低贱, 直等到春天,你碧空的姊妹吹起 她的喇叭,在沉睡的大地上响遍, (唤出嫩芽,像羊群一样,觅食空中) 将色和香充满了山峰和平原。
不羁的精灵呵,你无处不远行; 破坏者兼保护者听吧,你且聆听! 二 没入你的急流,当高空一片混乱, 流云象大地的枯叶一样被撕扯 脱离天空和海洋的纠缠的枝干。 成为雨和电的使者它们飘落 在你的磅礴之气的蔚蓝的波面, 有如狂女的飘扬的头发在闪烁, 从天穹的最遥远而凝的边沿 直抵九霄的中天,到处都在摇曳 欲来雷雨的卷发,对濒死的一年 你唱出了葬歌,而这密集的黑夜 将成为它广大墓陵的一座圆顶, 里面正有你的万钧之力的凝结; 那是你的浑然之气,从它会迸涌 黑色的雨,冰雹和火焰哦,你听! 三 是你,你将蓝色的地中海唤醒, 而它曾经昏睡了一整个夏天, 被澄澈水流的回旋催眠入梦, 就在巴亚海湾的一个浮石岛边, 它梦见了古老的宫殿和楼阁 在水天辉映的波影里抖颤, 而且都生满青苔、开满花朵, 那芬芳真迷人欲醉!呵,为了给你 让一条路,大西洋的汹涌的浪波 把自己向两边劈开,而深在渊底 那海洋中的花草和泥污的森林 虽然枝叶扶疏,却没有精力; 听到你的声音,它们已吓得发青 一边颤栗,一边自动萎缩哦,你听! 四哎,假如我是一片枯叶被你浮起, 假如我是能和你飞跑的云雾, 是一个波浪,和你的威力同喘息, 假如我分有你的脉搏,仅仅不如 你那么自由,哦,无法约束的生命! 假如我能像在少年时,凌风而舞 便成了你的伴侣,悠游天空 (因为呵,那时候,要想追你上云霄, 似乎并非梦幻),我就不致像如今 这样焦躁地要和你争相祈祷。
哦,举起我吧,当我是水波、树叶、浮云! 我跌在生活底荆棘上,我流血了! 这被岁月的重轭所制服的生命 原是和你一样骄傲、轻捷而不驯。 五 把我当作你的竖琴吧,有如树林 尽管我的叶落了,那有什么关系! 你巨大的合奏所振起的音乐 将染有树林和我的深邃的秋意 虽忧伤而甜蜜∏,但愿你给予我 狂暴的精神!奋勇者呵,让我们合一! 请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 让它像枯叶一样促成新的生命! 哦,请听从这一篇符咒似的诗歌, 就把我的话语,像是灰烬和火星 从还未熄灭的炉火向人间播散! 让预言的喇叭通过我的嘴唇 把昏睡的大地唤醒吧!要是冬天 已经来了,西风呵,春日怎能遥远?。
冬天的诗 勃莱(美国) 冬天的蚂蚁颤抖的翅膀 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
我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爱你, 几乎不说话,仅有只言片语。 是什么导致我们各自隐藏生活? 一个伤口,风,一个言词,一个起源。
我们有时用一种无助的方式等待, 笨拙地,并非全部也未愈合。 当我们藏起伤口,我们从一个人 退缩到一个带壳的生命。
现在我们触摸到蚂蚁坚硬的胸膛, 那背甲。那沉默的舌头。
这一定是蚂蚁的方式 冬天的蚂蚁的方式,那些 被伤害的并且想生活的人的方式: 呼吸,感知他人,以及等待。满意请采纳。
中国 《雪片》 闻一多 一个雪片离开了青天底时候, 他飘来飘去地讲“再见! 再见,亲爱的云,你这样冷淡!” 然后轻轻地向前迈往。
一个雪片寻着了一株树底时候, “你好!”他说——“你可平安! 你这样的赤裸与孤单,亲爱的, 我要休息,并是叫我的同伴都来。” 但是一个雪片,勇敢而且和蔼, 歇在一个佳人底蔷薇颊上底时候, 他吃了一惊,“好温柔的天气呀! 这是夏季?”——他就融化了。
《北方的冬天是冬天》 徐志摩 北方的冬天是冬天, 满眼黄沙漠漠的地与天: 赤膊的树枝,硬搅着北风先—— 一队队敢死的健儿,傲立在战阵前! 不留半片残青,没有一丝粘恋, 只拼着精光的筋骨;凝敛着生命的精液, 耐,耐三冬的霜鞭与雪拳与风剑, 直耐到春阳征服了消杀与枯寂与凶惨, 直耐到春阳打开了生命的牢监,放出一瓣的树头鲜! 直耐到忍耐的奋斗功效见,健儿克敌回家酣笑颜! 北方的冬天是冬天! 满眼黄沙茫茫的地与天; 田里一只困顿的黄牛, 西天边画出几线的悲鸣雁。 作于1923年1月22日 《雪中》 冯 至 感谢上帝呀,画出来这样的图画, 在这寂寞的路旁,画上了我们两个; 雪花儿是梦一样地缤纷, 中间更添上一道僵冻的小河。
我怀里是灰色的、岁暮的感伤, 你面上却浮荡着绯色的春光—— 我暗自思量啊,如果画图中也有声音 我心里一定要迸出来:“亲爱的姑娘!” 你是深深地懂得我的深意, 你却淡淡地没有一言半语; 一任远远近近的有情无情, 都无主地飘蓬的风里雪里。 最后我再也忍不住这样的静默, 用我心里惟一的声音把画图撕破。
雪花儿还是梦一样的迷朦, 在迷朦中再也分不清楚你我。 1926 《雪花的快乐》 徐志摩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飏,飞飏,飞飏,——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飏,飞飏,飞飏,——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飏,飞飏,飞飏,——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籍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1924年12月30日作 《难得》 徐志摩 难得,夜这般清静, 难得,炉火这般的温, 更是难得,无言的相对, 一双寂寞的灵魂! 也不必筹营,也不必评论, 更没有虚骄,猜意与嫌憎, 只静静的坐对着一炉火, 只静静的默数远巷的更。 喝一口白水,朋友, 滋润你干裂的口唇; 你添几块煤,朋友, 一炉的红焰感念你的殷勤。
在冰冷的冬夜,朋友, 人们方知珍重难得的炉薪; 在冰冷的世界, 方始凝结了少数同情的心! 1925年3月前作 《冬夜》 辛 笛 安坐在红火的炉前, 木器的光泽诳我说一个娇羞的脸; 抚摩着褪了色的色缎, 黑猫低微地呼唤。 百叶窗放进夜气的清新, 长廊柱下星近; 想念温暖外的风尘, 今夜的更声打着了多少行人。
1934年12月 西山松堂一夜 《雪》 闻一多 夜散下无数茸毛似的天花, 织成一件大氅, 轻轻地将憔悴的世界, 从头到脚地包了起来; 又加了死人一层殓衣。 伊将一片鱼鳞似的屋顶埋起了, 却总埋不住那屋顶上的青烟缕 啊!缕缕蜿蜒的青烟啊! 仿佛是诗人向上的灵魂, 穿透自身的躯壳:直向天堂迈往。
高视阔步的风霜蹂躏世界, 森林里抖颤的众生战斗多时, 最末望见伊底白氅, 都欢声喊道:“和平到了,奋斗成功了! 这不是冬投降底白旗吗?” 外国 冬天的早晨 普希金 (俄 1799——1837) 冰霜和阳光,多美妙的白天! 妩媚的朋友,你却在安眠。 是时候了,美人儿,醒来吧! 快睁开被安乐闭上的睡眼。
请出来吧,作为北方的晨星,来会见北国的朝霞女神! 昨夜,你记得,风雪在飞旋,险恶的天空笼罩一层幽暗。 遮在乌云后发黄的月亮像是夜空里苍白的斑点。
而你闷坐着,百无聊赖——可是现在…… 啊,请看看窗外:在蔚蓝的天空下,像绒毯灿烂耀目地在原野上铺展。 茫茫一片白雪闪着阳光,只有透明的树林在发暗 。
还有枞树枝子透过白霜泛出绿色:冻结的小河晶亮。整个居室被琥珀的光辉照得通明。
刚生的炉火内发出愉快的劈啪的声响。 这时,躺在床上遐想可真够美。
然而,你是否该叫人及早把棕色的马套上雪橇! 亲爱的朋友,一路轻捷让我们滑过清晨的雪。 任着烈性的马儿奔跑,让我们访问那空旷的田野。
那不久以前葳蕤的树林,那河岸,对我是多么可亲。
冬天的诗 ?樱樱 水珠 一滴和自己跳舞的水 将碎未碎 季节的两端 这边是火 那边是冰 它在中间 呼啸一声就降落尘世 多么美好的幻境 春天桃花灿烂 雨大片地流淌过来 漫过枯木 昨日换上了狼外婆的新衣 就在蚁群中嘎嘎地笑 一次出发就是一次结束 一次次出发就走向一次次结束 海不肯回归原地 女巫正呼风唤雨 哈利路亚 快用泪水淹没我 就这样扑过来 快扑过来 谋杀不动声色 人们心平气和 在梨树下饮酒 算计来年的风流韵事 除了我 谁还会记得雪花飘落的样子 血液进入血液 骨肉化为骨肉 我们都是不死的 夜复一夜 台风肆虐 谁依然坐在冰雪边缘 冷冷地哭 2.17去年冬天在达芙妮门口 站在门口 看见中年男人 格子围巾 黑呢大衣 沉稳 沧桑 微颦的眉和皱纹 两个女人 一左一右 一老一少 一样的优雅 一个美丽 另一个 如果曾经美丽 漫不经心而洞察入微的目光 架上的鞋 琳琅满目 五颜六色 那一年流行尖头皮鞋 它们都还年轻 也还没有被一双又一双的脚试穿 脱下 两个女人 她们都不看那男人 她们的口红 头发 衣服式样 都恰如其分 他站在门口 点燃一根烟 不远处的道路 梧桐叶落 飞了又飞 爸爸 年少的女人突然说 他回过头 如梦初醒 在达芙妮门口 我看见 一家三口的幸福 我吃惊地站在那里 一些事物涌过来 漫过街道 电脑 漫过我空空的手指以及 整个的生命 那些腐朽的 死亡的 属于时间的气息 有一天 你也将 苍老地和你的妻儿 出现在我面前 二十年前 我在达芙妮的门口衰老 我的目力穿不过那个男人 他人到中年 11.18卖唱的女人 整个秋冬春夏 我都为一只老狮子而痛苦 圣诞之夜 窗棂上覆满红色的雪 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只好离家 夜夜在森林的边缘乞讨 歌唱 我走之后 听说故乡夜夜涨潮 无数的鱼虾都死在岸上 我离开的那条道路 也开满了硕大的 血腥的花朵 我出卖青春、色相和梦想 在流浪的过程中低吟浅唱 热气球缓缓上升 夕阳下 沙里的蝴蝶美丽 多汁 阴影与光的混合 一个名字 在陌生的城市里无所事事 我唱呀唱呀 唱到了生活的晚景提前降临 我唱呀唱呀 唱到了气数已尽 两手空空 用光了的情爱在荒草中飘摇 而我也因此变得从来没有的美丽 每一寸肌肤都灼灼生辉 连头发 都焕发出婴儿的神彩 男人们也纷纷挤上前来 想与我做爱 这一次 他们爱上了幻觉 那具温柔的躯壳 一经触摸就化为灰齑 纷纷坠地 倒下的女人将复活 她从坟墓里站起 被蛇吞噬的盲眼正缓缓睁开 所有的天使与魔鬼都目睹她的重生 目睹她双唇轻启 歌声悠扬 红色的长发 就此吞没了整个夜晚 11.25我怕死 我很怕死 提到死亡 我就浑身打颤 目光赤红 发出一串一串的咽呜声 我害怕将来养的狗会死 死在某个午夜 屋檐之下 我不得不起床 看它站在蟋蟀中央 长久地注视我 长久地咆哮 我害怕爸爸会中风 或者 心肌梗塞 他脸色青白 在我窗外徘徊 而我就变成了那条垂死的狗 抖得 比我的狗还厉害 我害怕我的孩子会死 他蹒跚学步时 就不小心让车撞倒了 后来 他长大了 他学会愤怒 困惑 他蓄长发 写诗 听摇滚音乐 他恋爱 失恋 说一些有关世界法则的聪明话 后来 在某个春天的早晨 他的头伸进了煤气炉里 我记得他出生时的啼哭 他说:妈妈 你不要再害怕 真的 我这么怕死 我怕的死比苍蝇的复眼还要多 比蜘蛛的网还要密 比蜻蜓每秒钟扇动的翅膀还要快 我唯一不怕的 是我自己会死 我种了整整一园的玫瑰花 我把它们都摘下来 撒满通往坟墓的道路 我就这样撒呀撒呀 从青春 走向了暮年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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