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把美式英语向左拐
还是因为好玩,申请了一家叫“天堂”的酒吧当服务员。可能是因为名字好听吧!天堂是一个神秘的名字,那里的工资是按小时计算的。虽然只是兼职,但是很受欢迎。
我在“天堂”工作了半个月,熟悉那里的常客。由于酒吧的营业时间是晚上8点到凌晨1点半,大部分不会干扰上午的课,但晚上最多也不能自己学习,但老师不会在意。
天堂经营的地方很冷清,也不是很显眼,乍一看装修就跟咖啡店一样。当然,常客容易找到,不熟悉道路的就靠沿路相对精致的指示板。它是用更优美的英语写的:
天堂向左,天堂向左。一开始吸引我的是这句话,很神秘。
今天像往常一样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天堂,推门进去。“嗨,晚安。”“晚安。”我回应了一句话,看着那个正在摆放桌椅的人。他的名字叫全。他是乐园的经营者和服务总监。四十出头的时候,叫他“全哥”,虽然我坚持叫他叔叔。他的思想太不成熟了。
“你知道,你没见过凌毅吗?”他问我昏暗的灯光让天堂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古老的西欧风味,这也是我喜欢天堂的原因之一。
“凌一?我从来没见过。”我把背包收起来,系在乐园服务员的围裙上,围裙是纯黑的,胸前有一个纯白的英文字母:paradise,特别引人注意。“那家伙今天好像翘课了。”
凌毅确实缺课了,因为他是引起我注意的50多人之一。他的剑眉很好看,在班上特别受女生欢迎。但并不是因为这个,我才注意到凌毅。因为他是学校管弦乐队的鼓手和主唱。老实说,他的音乐田斌真的很好,没有老师他不会演奏任何乐器。是的,他的心态就是玩玩而已,跟我一样。
但是,没想到他在天堂兼职做DJ,他叔叔还是他叔叔。
我站在酒桌上,摩挲着透明的高脚杯,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是凌怡。他走进来,二话没说,径直走向DJ。他从来没有跟我打招呼。
乐园8点半正式开放,人多了。这里的人虽然是流浪街头的失业青年,但氛围却是舒适和谐的。
凌怡依旧在DJ台上默默选择一张碟片。虽然他几乎总是有这种冷漠的态度,但他今天似乎很拘谨。
“请给我冰酒!”我正忙着从DJ台回头看。坐在酒柜旁边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留着齐肩短发,穿着女生的中学校服。上帝啊!我暗叹,这丫头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来到这个地方居然敢穿校服。
“你不是这里人,是吗?”我倒了满满一杯加冰的红酒,对她说。她停顿了一下,侧着脸笑了笑,笑容很纯真,还有点虚伪。“这是什么?”她问。“我说,你不是天堂的常客。”我从未见过她。
“没有。”她看着我说,“我是这里的常客,但最近没来过。你是新来的吗?你没见过我。我不仅仅是常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叫司勋。”她说话的态度很成熟,这几乎让我觉得我在和一个年长的女人说话。“你应该对这里的人很熟悉吧?众所周知,服务员基本都是这样的。”我点点头。“算是吧。”
“嗯,你觉得那边那个人怎么样?”她指着DJ台上的凌怡问我。“我不太了解那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我淡淡地应着,把手中盛满酒的杯子推给她,冰块轻轻碰了碰杯壁。突然,她用手挡住了我面前的杯子,小声对我说:“你把这个给了DJ的那个男生,你说我邀请了他。”我停顿了一下。
电吉他杂乱而低调的拨弄声夹杂着零碎的鼓点。“冰酒,”我把装满红酒的杯子放在他面前。“我没叫喝的。”他没有抬起头,而是专注于手中的电吉他。“有人打电话找你,她说要请你喝一杯。”不知怎的,我大声喊道:“坐在酒柜前的那个女孩。”刹那间,音乐瞬间停顿,整个乐园很快变得沉重起来。
我也慢慢停顿了一下。他恢复了理智,随机连接到刚刚断开的旋律,但他非常沮丧。“你没事吧?”我出于好心问了,但他一开始没有回应,这不可避免地让我很生气。我把冰酒放在一边,端着托盘走回酒桌。
那个叫思勋的女孩直到打烊才走,但是灵怡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移到这边,然后像碰到什么东西一样突然移开。那天晚上思找了很多话题和我聊天,大概内容她都记不清了。她只是让我打发时间。
一个多星期以来,女孩每天都来,每次都给凌送冰酒。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肯定她和凌怡认识。
“嘿,申思跟你说了什么?”这是凌一天上课过来讲话的问题。
“什么也没说。”我淡淡地说:“没什么?”玉轻轻皱着眉头,轻声说:“她好像很了解你,聊得很好。”他的眼里充满了疑惑。
“她什么也没说!”我明显加重了语气,他没有回应,转身离开了。
“你认识那个叫思勋的女孩吗?”我阻止了她。“那又怎样?”他转过身说:“她是我曾经喜欢的人。”
“以前?”我觉得我的语气有些嘲讽。“不仅是以前,现在也是?”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但直视着我。他第一次看着我的眼睛。
也是我第一次正视她。“你知道我和她的事。”“不知道。”“你想知道。”他说,每句话都是肯定问,不是质问,而是确认。
“对,我想知道。”我一侧头说,实在很在意自己如此坦白。
“我告诉你,曾经有这么一个传说,当一个人的灵魂要去天堂必需经过岔道的转折处,在那儿,命运天使会向你提一个用于选择道路的问题,而两条路只有唯一一条通往天堂。”我有点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他顿了一下:“恰好一天,经过这里的灵魂是天使以前的爱人,天使问他‘你选择沉沦或重生?沉沦向左转,重生向右转。’那个人问天使,你喜欢我么,天使摇摇头,于是他选了重生,希望再见天使一次。”
“当他第二次到天使面前时,天使问他‘当与爱人分离时,你选择生离或死别,生离向左转,死别向右。’那人又问天使,你喜欢我么,天使沉默了,于是他选择了死别。”
他停在哪儿。“还没完的。”说着转身走了。我就在那儿愣着,一点也不明白他的话。故事里的天使应该就是思寻,他是被思寻拒绝?那思寻为什么每天来paradise看他?
“全,你认识一个叫思寻的女孩么?”死党全呆了一下,望着我:“你怎么认识思寻的。”“她现在几乎每天都来paradise。”全点点头对我说
“她是凌一以前的女朋友。”
“我知道。”我轻声地说,真不知为什么要特意来向全问他的事,或者我真的很在乎凌一。
“她以前也是paradise的侍应,在你没有来之前她也在这儿做兼职的,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凌一的。开始只是她喜欢凌一,而凌一则非常冷淡。后来她知道凌一喜欢icewine所以天天给他送一杯去,才让凌一渐渐开始注意她。她后来就和他在一起了。”
“后来呢?”我迫不及待地问,“后来,后来不久思寻就辞职了,应该是找到投缘的男孩子就把凌一甩了吧。不过这次又来找凌一应该是杨和好。”全轻拍了拍我肩膀,轻声说:“悉晓也加油哦,要不凌一会被抢走的。”
我猛地一愣。“不,不是呐!”这样追法也难免被人怀疑。“不是?哎,凌一不是喜欢你的吗?”“咦?”我猛地一愣。“当初来应聘的人也不少的。”全低头思索了一下:“但凌一却忽然对我说,请那位叫悉晓的女孩吧。我当时也愣了一下,因为悉晓你乍眼一看有点像当初的思寻,特别是背影。”
那一晚我便久久不能平静。我想我是有喜欢凌一的,然而被凌一注意到却反而觉得失望。因为我在他眼里只是思寻的影子,他喜欢的不是奚晓,而思寻!只是当初的思寻,而我充其量只是个代替品。这令我失望,甚至绝望。
Paradise依然如故,思寻这几天也没有来,凌一的表现没有了过多的拘束。一曲终了,凌一却把目光锁定在我旁边。酒水台离他很远,但我仿佛能看见他深邃的眼瞳里倒映着我的身影,又或者是思寻的。我不知道。
我辞职了,离开了paradise,离开了那条小巷,那块精致的指示板依然很惹人注目,上面的字一成不变:paradiseturnleft,天堂向在转。感觉,还是很玄。
或者我是不想听见凌一向我表白,我感觉到凌一会对我说“喜欢我”只是迟早的事。因为我身上带着思寻的影子,在他眼中的我只是思寻的替身。
学校里,凌一依旧经常旷课。一天,两天,一个星期。难得回来一两天也只是趴在那儿睡觉。倒是我心里有点虚,空虚得难耐。凌一也再没正视过我一眼,也没和我说过任何话。
两个月后paradise也停止营业了。听熟客说全要移民去奥地利,连同凌一一起。凌一会在维也纳那边读书,专修音乐。以凌一的天赋要出成绩不会花多久时间,只要他不要再抱着那种“玩”音乐的心态。
凌一走了,什么也没说。由始至终,我,他,没有多说几句话,正式的招呼也没打过。除了那双倒映着我身影的深遂眼瞳,几乎没有东西值得我记住。
放学时依然会经过那条路,那个写paradiseturnleft的指示板。然而连板的背后却发现了这么一段话:
当男孩他第三次来到岔道见到天使,天使问他:“你还像当初一样爱着我么?肯定的向左转,否定向右。”男孩望着天使说:“我现在觉得自己其实很愚昧,不为什么原因与理由,却一直执着着对你的幻想。现在,我已经找到自己要爱的人了。”
天使却说:“但是天堂是在左边,只要你回答,你还爱我,你就可以到天堂去。”“我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男孩说:“可以去的话,我总会能到的。”所以他选了右边。
我只是一直愣在那儿,反复看着这段话。而现在,一切都变了,凌一已经不在身边,没有了充斥那小巷的音乐。paradiseturnleft。左转,却再也找不到天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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