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作者讲述了他的爱情故事,他是否很幸福。
四月初,我去了厦门。
这个季节,上海还是太冷了,但是厦门的气温接近25。人走久一点可以穿短袖出汗。
我住在湖滨南路附近。当我走在附近的小巷里时,我看到一家卖“台式牛奶雪花冰”的甜点店。好像是条件反射,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走了进去。
我点了一盘我最喜欢的花生雪花冰,就是把浓稠的煮花生汤倒在雪花冰上,完全是花生奶的味道。如果不够甜,我可以倒一些炼乳。吃了一大盘之后,今天甜食的量好像满了。
“四号桌的芒果牛奶冰!”
我听出这是台湾省人特有的口音。其他地方的人可能真的分不清厦门人和台湾省人的区别。但是,台湾省人一听,就知道只有台湾省人才可以这样说话。
原来是这家店的老板。
这家店的老板姓曾。叫他“曾老板”好像叫他老,因为他比我小五岁。聊了几句,才知道曾太太是厦门人。他们几年前一起开了这家店,生意还不错。
“嘿嘿!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我在部队的时候见过他。人当兵的时候都是‘哗变’(因为当兵的时候关系变了),我当兵就是为了讨老婆。”曾老板自豪地说。
“那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很多同学来内地交流访问。回去之后,总说内地的女孩子太漂亮了,我都心花怒放。回去向他们学习的人,都是在QQ上认识内地女孩的。哈哈,动机不纯。
“我平时不太敢和女生说话。谁知道我上网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健谈幽默,最多和五六个女生聊天。电脑整天响个不停。宿舍里每个人都用MSN,这是“咚咚”的声音。只有我用QQ,就是“叽叽叽叽”。我和我老婆那时候认识的,但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女网友’。
“我的QQ网友遍布内地,最远的一个是乌鲁木齐,我老婆是我第一个厦门网友。其实我根本没去过大陆,除了厦门和台湾省相对,也是说闽南语的地方。她给我发了照片,我看到的时候,很好看,所以有倾诉的意愿是很现实的,对吧?
“她比我小两岁,在厦门大学读书。厦门的孩子似乎不喜欢离开厦门去其他地方。因为她也是大学生,长得又漂亮,我就多跟她聊聊。后来,有时我们通过电话或语音和视频交谈。
“其实当时有一种很暧昧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女生说话一般都会结巴,而且特别会在网上逗女生开心,所以觉得和她越来越亲密,但是我的关系从来没有断过。嗯(表示踌躇等).那是我第一次网恋。
“大学毕业后,我们将面临服兵役的问题。当时我还在想,当兵的时候‘兵变’。当兵的时候上不了QQ,照顾不了那么多女生。我想我必须经常逃跑。这也是我的‘兵变’,但那也于事无补。参军的前一天晚上,我跟我老婆——告别,她当时不是我老婆——,说以后不能经常上网了。当然,这不仅仅是和她说再见,而是一个接一个地说再见。哈哈,别人都叫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只有我老婆。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实际上说,‘你可以在金门当兵。’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大家都不愿意去外岛金门。她为什么想得这么简单?况且脑子有问题的人会自愿去,抽签后才会去金门。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我去金门?’她实际上说:‘因为它离我更近。’虽然当时很开心,但还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即使离她很近,我也不能偷偷溜出去游泳去厦门!敌人之前逃跑了!
“结果,我没想到她会成为预言。刚活着拿到‘金马奖’,去了金门,差点哭出来。当然,我去金门的时候,情况好多了。我每隔几个月就放假回台湾。不像之前,我根本没有假期回台湾,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当我去金门的时候,我悲痛地告诉了她这件事。我没想到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笑着说,‘我们终于站在了同一边。’她笑得越开心,我的心就越沉重。我想知道她是否知道情况。金门和厦门虽然这么近,但也不是一说就来的。很简单的想法。
“我不是金门的士兵。我被扔到了大担岛。大丹大哥,离岛中的离岛,有一颗想死的心。你在大担岛打电话,‘中华电信’会自动跳转到中国移动,变成漫游。在大担岛拿个大功率望远镜,我就能清楚地看到白城海滩上的泳装美女,你就知道大担离大陆有多近了!
“我以为,这个小女孩不会知道我是一个离她这么近的士兵!在那个岛上很无聊。除了站岗,它还在扫地和剪树叶。无事可做,只能去钓鱼,扔石头砸鸟,干点傻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上面还有另外一个电话订单,就是如果在沿海据点看到大陆的旅游船,千万不要
可以朝他们丢石头。哎哟,怎么可能丢得到啊!反正就是说,要‘友善回应’。所以呢,每次有大陆的观光船接近,我们都要挥挥手表示友善。
“本来我跟我老婆只是聊得比较暧昧的‘一般网友’而已,感情急速升温正是在我当兵的这段时间。当兵时总是需要人来安慰,别人可以写信,我总不能写信到厦门吧!要是有一封从厦门寄到大担岛的信,你知道那是什么情况吗?哈哈,搞通敌是吧!不过谁会用那么没效率的方法呀?!我总想,有个认识的可爱女生离我那么近,竟然还见不到面,说不上话,于是心情苦闷,莫名其妙在心理上越来越依赖她了。(哲理文章 www.shortarticle.cn)
“我常常会到金门出差,就去找网吧上网看看她在不在,留个言,也寄了信到厦门给她,然后请商家代收她的回信。你知道那时候金门寄信到厦门怎么寄的吗?金门邮局先收好信,送到台湾,台湾分好信,送到香港,香港再送到大陆,再送到厦门,走这么一大圈。寄回来是反方向再绕这么一大圈。明明大担岛与厦门的直线距离也不过10公里而已,莫名其妙啊!想想都要掀桌子。后来商家看我常常有从厦门寄来的信,就神秘地跟我说,他有办法‘一日送达’,那时候已经有‘小三通’了嘛!不过只有金门籍的居民才能走这条路线,金门人常常去厦门,所以我就请他们送信,通常下次到金门本岛就能收到回信了。
“有一次,我在返台假期间在QQ上跟她说,我就在她正对面的那个大担岛上当兵,没想到她发了好几个‘哭哭’的表情过来。她说我没上网她一直都在想我,距离那么近竟然都不能见面,她好伤心。她伤心,我更伤心呢。她就问我,都站哪一班岗,她要搭船来看看我。我听了,又感动,又笑她笨。我都看不清楚船上游客的脸长什么样子,她哪能看得清楚我,况且我也不知道我每天排到哪个岗,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嘴巴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就去要求班长给我排下午游船多的临海据点岗。从那时开始,我对每艘游船挥手都挥得特别热情,还故意耍宝一下,就是希望她如果真的坐船过来能看到我。几次之后,我还听到船上的广播说:‘跟岛上的台军弟兄挥挥手,他会做表演给你看哦!’当我是动物园的猴子啊?
“我就跟我老婆说,我每天下午2点到4点站在海岬旁的那个哨点,船都会从旁边经过。呃……其实这是泄漏军事机密了。她就说她知道了,也没说要干什么。
“结果有一天下午站岗时,有艘游船经过,我听到船上有人用大声公(扩音喇叭)在叫我的名字,我先是愣了一下,怎么会有人叫我,仔细一听,真的是在叫我。我听那个声音,啊,不是小雨吗?就是我老婆啦!她在船上大叫:‘曾树森,我爱你!’我的妈呀!我就看到底是哪一个在喊,看不清楚,又听见她大喊好几次‘我爱你’!
“接着,应该是游客吧,把大声公拿过去,用北方口音也开始对着我喊:‘你这姓曾的小子给我听清楚了,你敢辜负这小姑娘,我就派人把这破岛踏平!’然后就听见众人一阵大笑。
“第一次有人这样赤裸裸地向我示爱,我简直做梦都要笑。我那几天几乎时刻都在笑,弟兄们都说我是裴勇俊附身,一直在笑。那一刻,我很感动,都想跳下海游到船那边了,唉……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我的哨点与游船之间的距离,而我只听见她的声音,却看不到她的人啊……咦?我怎么变诗人了,哈哈!
“不过这也给我找了一些小麻烦啦!我们辅导长把我找去问话,说怎么有人从大陆的船上喊我的名字。我就只好装傻,说大概是同名同姓,在船上玩‘大冒险’输了吧。还好辅导长也没追究下去,要不然这种事可大可小,搞大了还要军法审判。
“我那时发现,我的心真的离不开小雨了。我在金门弄到一张中国移动的手机卡来用,要不然一直用漫游我可受不了,这样,我俩就算用同一个地方的卡号了。说来也奇怪,用同一个地方的卡号打电话,感觉就是不一样,虽然见不到面,但是心里感觉就好像在同一个地方。
“小雨说,以后每个星期三和星期六会坐船来看我,不用找她在船上什么位置,只要知道她在看着我就好。每到那个点,船来了,我站岗时心里很清楚,她就在那里。虽然我只模模糊糊地看见几个像是她的人,但我心里很清楚,她正在那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我跟她挥挥手,我知道她就在那里跟我挥挥手。那一刻,所有在外岛的孤独、被狗官学长教训的不爽,通通都不见了。
“在我生日前两天,她说那天晚上要给我一个惊喜,要我排晚上9点的岗。我就想,还能有什么惊喜,难不成她要游过来?她要我晚上9点15分往白城方向看。时间一到,我就看到24枚烟火在白城方向的沙滩上空爆开,好灿烂,我24岁生日嘛!哈哈,本来在厦门放烟火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身在外岛,还有人用这么特别的方式为自己庆祝生日,我在哨上当场就哭了出来。这小姑娘鬼点子特别多,特别会搞浪漫,等下哨后,我发短信给她说:‘我看到了,谢谢。’然后她回复:‘我这个月的钱全花光了,以后赔给我。’原来是先透支我的啊,搞到现在我都还没赔完。
“在大担岛一年多,尽管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彼此,但我们就这样,用只有我们才懂的方式在谈恋爱,一直持续到我退伍。我拿到退伍令那一刻,还真有直接跳下海游到厦门的冲动,啧啧,退伍不先回家看父母,却跑去看女人,真不孝,哈哈!
“回到台湾后我马上就去办了证件,然后经过香港转机到了厦门,我终于见到了小雨。她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不穿迷彩服比较帅。’怎么见到面反而变得不浪漫了?
“虽然我当兵时天天看大陆,但退伍后才第一次到了之前天天看的地方,那种感觉好微妙。
“我陪小雨坐了一次金厦海域游船,当船接近大担岛时,我拿望远镜看以前我站的那个哨点,其实也就两个礼拜前站在那里而已啦,哈哈。现在是我认识的学弟在站,学弟正在向船挥手。我恶作剧的心一起,就借船上的大声公,朝着岛上大喊:‘学弟!你站得不好哦!’就看到学弟吓得立马站得挺挺的,我跟小雨笑得人仰马翻,其他游客都不知道我们在笑些什么。
“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我跟小雨结婚生小孩了,她娘家也在附近,我们现在在厦门住,有时候也到台湾住住。两边家人也是来来去去,现在走‘小三通’挺方便的,要不图个爽快直飞也可以。
“别人问我们怎么认识的,我们都故意说是在我当兵的时候认识的,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哈哈!我真觉得台湾跟大陆的距离,不是海峡的距离,是心的距离,海峡可以很远,但是心可以非常非常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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